未来,人类社会必定会告别化石能源,这是确定无疑的,但时间的确不好判断。近期,国际能源署(IEA)和石油输出国组织(OPEC)就几乎闹了“口水仗”。IEA和OPEC都是能源行业的国际权威机构,但对于人类社会何时告别化石能源,两者却分歧很大。其中,IEA是“乐观派”,而OPEC则相对“悲观”,两者的考量,除了自身利益外,还有对能源安全的看法。而能源安全,将是清洁能源替代化石能源的决定因素。
目前,全世界主要国家和地区都发布了碳中和规划。要想完成碳中和规划,必须从现在开始,大力发展清洁能源。这是全社会的共识。而清洁能源的发展,势必带来化石能源的式微。这种式微首先体现在投资上,2022年,全球对风能、太阳能和其他转型技术的投资创下了1.1万亿美元的历史新高,对低碳能源的投资首次与对传统油气生产的投资持平。因此,乐观的观察家认为,随着清洁能源的继续兴起,未来10年内,对石油和天然气的需求将开始下降。甚至如IEA此次发布的报告,认为全球石油和天然气需求在2030年前就会下降。考虑到许多发展中国家还没有完成从煤炭向天然气的能源转型,这个论断确实有些惊人。
清洁能源当然极为重要,近年全球清洁能源发展的规模和成效毋庸置疑。根据《全球电力评论》采集自全球78个国家和地区的电力数据发现,2022年全球发电量达到有史以来最清洁的水平,风能和太阳能发电量增长创历史新高,占全球总发电量的12%,可再生能源和核能合计占全球发电量的39%。此外,电动汽车行业也在迅猛发展,迅速替代燃油汽车。
但是,清洁能源在能源短缺和危机中的表现还有待观察。从2022年欧洲能源危机的情况看,欧洲目前的清洁能源发展还不足以支撑其安全用能,反而还需要通过不计成本购买天然气、重启煤矿等手段渡过危机。考虑到欧洲几乎是全球清洁能源发展最发达的地区,在未来数年之内,没有理由认为其他地区有能力靠清洁能源渡过潜在的能源危机。也就是说,即使只考虑能源方面,化石能源作为能源安全最后保障的现实情况,还是会维持一段时间,直到清洁能源的技术和规模继续发生革新。